心靈走筆 

秋夜的私語

□ 楊 上

      畫完《秋浦河漁趣》，夜已是很深了。月光，透過西屋的窗子照進來，躺下去，一點睡意也沒有，思緒還停留在創作中。我很有一種習慣，經常將幾幅畫在腦中置于一塊去思考，這樣容易觀察，思維神經也異常活躍，會有很多問題跳出來與你對話，便感到非常的享受。

      前兩天，剛讀到中國畫筆墨與意境的關系，便想著傅抱石先生的《秋江圖》。那是一幅橫式的畫，畫面極為開闊。淡淡的赭墨在大筆的揮灑中，刷出大片的沙地，又在皮紙上烘暈開來，自然、生動，渺茫的有如千里、萬里一般。再加上十數點濃墨，點出大雁，只見平遠的江灘上，煙波渺渺，蘆雁成群。筆墨雖簡約，卻能“盡精微，致廣大”。

      世間，凡真性情，總是有感而發的。或緣物，或緣人，或緣景，這樣才能動人。有人評杜工部的詩謂：盡見詩意，不見文字。傅先生的畫亦如此吧。

      隱隱的，似有琴聲傳來，那是一首老曲子了，是隔壁許阿姨的鋼琴聲。那流水般的音符，是理查德·克萊德曼的一首《秋日的私語》。深夜里，我是不是其唯一的忠實聽眾？她彈得太好了，一遍又一遍，舒緩、流暢。秋夜里，有月兒，聽琴聲，微風又攜來菊香，叫我如何成眠？！

      月兒很圓，色也是絕好的。不知怎的，四季中，我對秋的意思，總是濃濃的，化不開。秋，也是格外的能生發人的情絲。故交、新友，領導、同事、老師、同學……即便是很遠、很遠，也能憑添一份牽掛。想著過去的模樣，情景，無語之中又有多少萬千的話語。

      夜深深，情濃濃，月光如水，伊人情牽，咫尺天涯。（澤地）